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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
方茂到了逍遥居,先在大门前敲了两下,见没人给他开门,便尝试着推了下门。
门没上锁,轻松被推开。
方茂边往里走边说:“门卫都不知道去哪了,还说不需要个女主人来管内宅。”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卫小胡就从厨房方向小跑过来,口中嘟囔着:“阿远兄弟真是的,不知道夏天热东西放不住吗,还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咦,门怎么开了?”
他刚才见阿远回来拿了很多食材,就过去帮了一把,他记得进屋后把大门给关上了。
小胡拉开门往外看了看,见没人,以为是风吹开的,就没当回事。
他没看到方茂,却有人看到了。
阿远一路盯着方茂穿过花园,往东厢院去了。
他眼中露出狠毒,薛煦,方景宏,你俩可一定要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出来。
你们没有救出乌尔兰公主,害公主失身,那就要为此受到惩罚。
而曝光他们的感情就是最好的惩罚,他就不信堂堂太傅大人会允许儿子搞断袖。
他要亲眼看着他们两人被迫分开的痛苦。
薛煦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不过还是晚了,方景宏已让风津去通知了大师兄不去游湖。
“再睡会吧,”方景宏坐在桌边看案牍,听见声音抬起头,“你想出去的话,下午我再带你去。”
薛煦早上那股子惫懒劲已经过去,他看着窗外透进来的炙热阳光,还有阵阵蝉鸣,就躺不住了。
“不睡了。”薛煦起身下床穿上鞋。
方景宏倒了杯茶给他,等他喝完,方景宏说:“我在院子里绑了个秋千,要不要去试试?”
薛煦当即来了兴趣,往外走时还说:“绑秋千做什么?小孩子的玩意儿。”
方景宏看出他喜欢,笑着说:“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才有趣。”
院子树荫旁,一个长木架上绑着连根粗绳,绳子下方吊着一块长木板,随着清风吹动,木板在院中轻微晃动。
薛煦没玩过秋千,只看过其他小朋友玩过。
他走上前坐了上去,拉住两边绳子,腿上一个使劲,木板带着他摇了出去。
方景宏抱着胳膊立在一旁微笑着看薛煦玩,他就猜到薛煦会喜欢。
薛煦少年稳重,断然不会玩幼稚的东西。
从以往方景宏送他的那些东西就可以看出。
倒是薛煦成年后,反倒对那些幼稚事物感兴趣了起来。
方景宏看着薛煦摇得不亦乐乎,甚是高兴。
他走到薛煦背后,伸手推了他一下,说:“阿煦,我给你推。”
“好。”薛煦抬高腿,任由方景宏将他推出去。
少顷后,薛煦用脚支地,停止了秋千,回头对方景宏说:“上来一起。”
秋千是方景宏定制的,板子比一般秋千稍长一些,能坐下两人,后面还有靠,坐在上面看书不会很累。
方景宏坐上去,一手握绳,一手揽住薛煦的腰,脚朝地上蹬了一下,两人随着秋千荡漾出去。
“好玩吗?”方景宏问。
薛煦眼底漾着笑:“还不错。”
方景宏:“阿煦,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可爱吗?”
薛煦挑起眉,没明白他意思。
方景宏手上用力,将他搂近了些,方景宏贴着他的鼻子说:“我喜欢看你笑。”
这样才更加真实,更加有血有肉。
他说完吻了上去,薛煦已经习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吻自己。
方景宏的唇热而柔软,他的吻无论激烈抑或温柔,都能让人感觉到绵长情意。
薛煦松开抓绳子的手,只抱紧方景宏,让他成为唯一的依靠。他喜欢方景宏吻他,他闭上眼睛热情回应。
院中寂静,只有风撩拨他们的发丝。
秋千渐渐停了下来,方景宏干脆另一手也搂住薛煦,在他背上肆意摩挲。
就在他手游移到前方,要从领口进去时,突然顿住动作。
薛煦也听到了动静,与方景宏一同看向进院子的方向,柱子后有一片衣角露了出来,松烟色,不是风津的。
方景宏皱起眉,厉声呵斥:“谁?出来!”
柱子后的身影没动,方景宏与薛煦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方景宏又沉声说了句:“出来!”
柱子后的人顿了刹那,从柱子后走出。方景宏看到来人,凌然气势顿消,皱眉喊道:“父亲。”
方茂铁青着脸,不用问,刚才那一幕是看到了。
他瞪着眼睛,嘴唇翕动,想骂却骂不出口,当真是气到了极点。
“父亲怎么来了?”方景宏语气与平时一般淡定,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做,“怎么没提前让人来只会一声?”
方茂深深做了个呼吸,厉声说:“提前只会,我还能看到你干了什么好事!”
被父亲抓包好男风这事总归是要狡辩一下,或者跪地认错。
却不成想方景宏在狡辩和认错之间,选择了拉住薛煦的手。
方景宏说:“本打算过几日与父亲坦白,既然父亲看。是父亲看到的这样,我与子安情投意合,除了他,我不会再娶任何人。”
他怕薛煦会挣脱他,用的力气还挺大。
谁知薛煦也反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方景宏转向方茂说:“孩儿是真心爱慕子安,求父亲成全。”
方茂气得脸色和唇色全白了,他指着方景宏,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一甩袖子:“跟我回去!”
方茂气冲冲转身,迎面撞上匆忙赶来的风津,风津见到方茂,赶紧退倒一边行礼:“拜见太傅大人。”
方茂冷哼了一声,径直离去。
风津莫名其妙,转头看到公子与三师兄牵在一起的手时,那份疑惑烟消云散。
哦,是公子和三师兄的事被老爷发现了啊。
还牵那么紧,难怪会生气了。
“什么事?”方景宏问。
风津走到院中,将一块铁牌子递过去,说:“公子,派去找张副将的人找到了张副将的腰牌,是在一个渔人手里拿到的。”
方景宏接过牌子,两面看了看,确定是张绫的令牌。
风津继续说:“据那渔人说,他是在城外下河道里捕鱼时岸上捡到的。”
渔人识得几个字,见上面写着“禁军护卫部副将”,意识到是那位官爷的官牌,就赶紧送来了京城。
但他不知道应该送到哪去,恰巧在街上遇见巡防的官兵,就给了他们。
风津感慨,幸好前阵子公子把巡防部副将唐裕连同他的手下一并换走了,否则这块令牌指不定落到谁手中。
但是下河道离京城三四里路,张绫在京城消失的,令牌却出现在了那里。
薛煦问:“下河道与锦绣湖通吗?”
“通,”风津回答,“下河道是锦绣湖下游其中一条小河道之一。”
那看来有张绫跳下湖被湖水冲跑的可能。
方景宏:“确定是在河岸上捡到的?”
“他们是这么说的。”风津想了想说,“渔人还在禁军部,公子要不要去亲自问问?”
“嗯。”方景宏应了一声。
薛煦拉住他,说:“我过去吧,你回方府看看。”
都被方茂亲眼撞见了,总得回去给他个交代。
“不急,”方景宏说,“父亲正在气头上,现在过去只有挨骂,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等两日他气消了再说。”
风津暗道,他服公子是有一定道理的。
若换做他,早屁颠颠地跑归去回跪地求原谅了。
“我跟你一起去。”薛煦说。
“好。”
这时候方景宏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家。
到了禁军办事处,渔人又把捡到令牌的经过说了一遍,渔人还详细描述了捡到令牌的那片地。
那一块就是个泥巴地,由于前几天下了几天雨,令牌估摸着是叫雨水冲出来了,渔夫这才注意到。
“你找过附近还有其他东西没有?”方景宏问。
“小的捡到牌子的时候也寻思着别是哪个官爷路过掉的,”渔人说,“但是那块泥地没有脚印,也没看到牲口跑过的印子,那牌子要么是下雨前掉那的,脚印被雨水冲了,要么就是那河水冲上来的。”
令牌是纯铁打造,掉进水里只会沉下去,不可能会被河水冲到岸上。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张绫在那里出现过,而且是在岸上。
他若真是跳入了锦绣湖,被湖水冲到了那里,现在人又去了哪里?
“风津,派人过去搜查,还有,”方景宏下令,顿了一下说,“河里一并打捞了。”
风津:“是!”
等人都离开,薛煦宽慰说:“令牌是张副将在岸上遗失的,人应当暂时没事。”
方景宏点头了下头:“希望如此吧。”
两天后,风津传来消息,河水太急,只在浅水区做了打捞,没发现任何东西。附近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周围村庄也都让人拿着张绫画像去询问过,都没见过人。
“继续查,远一点的村庄也一并问了。”方景宏说。
风津带人前脚刚走,后脚方府李管家过来堵他。方景宏算算日子,是该回去跟父亲好好谈谈了。
他先是跟李伯确认了父亲气消了许多,随后让人给薛煦捎了口信,这才跟着李管家回了方府。
“你还知道回来!”书房里,方茂将手里的书重重摔在案几上。
“看父亲说的,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会不回来,”方景宏嬉皮笑脸地讨好他,他知道父亲喜爱沈时兴的墨宝,特意去找晟王讨了一幅。
他将画轴打开一角放到桌上说:“这不是这几日禁军里事多,一时没顾上回来,父亲瞧瞧,这是我专门去给您寻来的。”
方茂瞟了一眼,不吃他这一套,直奔主题:“明日与我一同去阁老府提亲,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行!”方景宏斩钉截铁地说,“我心意已定,除了我师弟,我不会娶任何人。”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方茂怒道,“能生孩子吗?”
“原来父亲让我娶亲是为了抱孙子,”方景宏说,“反正有大哥在,他努努力,父亲三年抱俩不是问题。我只爱我师弟,就算强勉娶了别人,也不可能生出孩子的。”
方茂嘴角直抽,他竟然将情情爱爱的事就这么挂在嘴边,不知羞耻地说出口。
同时,他眼中也在喷火。
他叫他成亲,是只为了子嗣考虑吗?!
“我送你出去拜师学艺,你学的就是这些个玩意儿回来!”方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顶撞父亲,学人家搞断袖,不娶妻不生子,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
“这与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我爱我师弟,是情之所起,一往而深,与其他人一概无关。”方景宏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微昂下巴,透出几分倔强,“喜欢学不来,我是认真的。”
“你的认真就是搞断袖?!”
“父亲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哪怕与方府断绝关系也在所不惜?”方茂话说得狠了,说完有些后悔。
谁料方景宏不在乎地回道:“我不在祖籍里,谈不上断绝关系。”
方茂横眉冷目,嘴唇气得直发抖,怒火快将他整个人点燃了。
他怒瞪着方景宏,方景宏毫不屈服的回视,似乎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两人对峙了半盏茶时间,方景宏看方茂脸色越发难看,真怕把他给气得撅过去,开口打破沉默。
“孩儿的婚事只想自己做主,”方景宏跪到地上,“还请父亲成全。”
方茂气得显些站不住,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咳嗽起来。
“父亲。”方景宏担忧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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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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