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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辗转反侧,闭上眼,脑子里的种种画面却犹如过山车般不断闪现。
贺缘溪轻声叹了口气,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她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久了,还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幕,又或者是身旁熟睡的人一直躲着她,总之,她就是感觉睡不着。
手机屏幕亮起,有些晃眼,贺缘溪用手挡了挡,适应了会,一看时间,四点跑了大半。
熄灭,卧室再次陷入了黑暗,贺缘溪睁着个大眼睛看着头顶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看了会,贺缘溪往旁边伸了伸手,摸了摸离她老远的许流萤。
自从她们睡一张床以来,还是第一次中间隔这么远,都能再平躺下两个她了。
刚才许流萤愣是闹着说她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她靠近一点,许流萤就往床边挪一点,直到许流萤整个人挪到了床沿边,差点掉地上,吓的她立刻退了回去。
本以为她退回去了,人就会往里挪挪,结果许流萤愣是就睡在最边上一动不动。
于是,她们便从先才一直保持着各占一边的姿势到现在。
摸着手底下软乎乎的手,贺缘溪心中有个名为失落的角落被填满了些。
她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许流萤喝酒了,一喝酒就不认人。
闭上眼摸了会,有了睡意,却还是难入睡,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摸着摸着,贺缘溪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东西,许流萤不靠近她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不熟悉,那如果,是原来的味道呢?
“啪嗒”,床头的台灯亮起了微弱的光亮。
贺缘溪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绕到衣柜旁,拉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件衣服换下了身上的睡衣。
衣服换好,贺缘溪回过身盯上了睡在床边已经快掉下去的人。
原谅她不厚道一次。
“莹莹。”贺缘溪轻推了推床上的人,几番轻推后,床上熟睡的人哼唧了两声。
见人有了反应,贺缘溪稍稍往前靠了靠,又再叫了两声许流萤。
不多时,床上的人动了动脑袋,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抱”
瞧着身下人打开怀抱,高高举起手的模样,贺缘溪眉眼微弯,伸手把人抱了个满怀。
刚想询问许流萤知不知道她是谁,埋在脖子里的脑袋便蹭了起来,耳边还有含糊的话语。
“溪溪抱……”
这下,贺缘溪真的笑弯了眼,手下搂紧了人,看来她要再去重新去买瓶沐浴乳才行。
没磨蹭,贺缘溪使了劲,把许流萤往床中间挪了挪,麻溜的蹬掉了脚上的拖鞋钻进了被窝,紧抱着怀里香软的人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个感觉。
/
次日,天光大亮,飘飘扬扬一晚上的雪转为了小雨,地上积了一晚上的雪,被淋化,结冰,一不小心就能滑出去几米远。
“这天是不是坏了?又是雪又是雨的。”
唐唯钰坐在板凳上抱着手里的杯子,悠闲的看着院子里不算太美妙的院景。
“天气预报说最近气温骤降,好多地方都是这样,怕是要想重新见着太阳要等些时候了。”
贺缘溪靠在门边,安静的喝着手里的热茶,这天要是再这样下去,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怕不是撑不过这几天了。
“小姨,你和白老师过几天再走吧,等天气稳定下来再走,不然我担心。”
唐唯钰喝了口杯子里的热水,慢悠悠回答,“不了,下次吧,票都买好了,就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
说实话她还挺想玩到开学再回去的,可白瑾那边已经催了她很久,一天十几个电话,消息更是不断。
其实她可以让白瑾自己回去,而她继续留下来玩的,可那天早上她们躺在沙发上,白瑾接电话时,她也听见了,对面的人,语气非常不好,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生吞活剥掉。
不好的记忆窜出,纠结犹豫半晌,她还是心软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跟着吧,跟着去看看,要是出什么事还能第一时间赶到。
思绪回神,唐唯钰轻笑出声,“不过万一明天飞机飞不呢,那样又能多玩一会。”
贺缘溪失笑,倒也是这么个理。
正安静,身后厨房里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闻声转过身,贺缘溪快步走到厨房关了火,冲着身后的唐唯钰吼道:“小姨,热水好了。”
唐唯钰坐在椅子上没动,摆了摆手,“知道了,麻烦你帮倒在杯子里凉一下吧,待会我端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了凉,今早起来她发现白瑾的情况不对,一摸才发现有些发烧。
“好,那我把早饭也做一下,你待会一起带上去,先让白老师吃点东西垫一下再吃药。”
贺缘溪系了围裙在腰间,热水待会再倒,她先做早饭,今早情况特殊,就不吃面什么的了,喝点粥垫垫就好。
小半个小时后,唐唯钰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刚倒出的热水准备上楼。
“小姨你慢点啊,楼梯可能结冰了,当心摔倒。”
贺缘溪叮嘱着唐唯钰,虽然早上起来她已经把楼梯上多余的雪扫干净了,但下了雨,气温又这么低,还是小心些为妙。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唐唯钰应了一声,端着手里的东西晃悠着上了楼。
贺缘溪站在廊檐的拐角处,看着唐唯钰平安上楼后,松了一口气。
站了会,有些冷,贺缘溪回了客厅,重新倒了一杯水端着坐在沙发上慢慢喝,边喝边划拉着通话列表。
找到熟悉的备注,轻按拨通,刚想没两声,对面就传出了声音。
“啧,难得看见你给我打次电话啊,贺老板,这次又有什么事了啊?”
徐林枝刚出电梯,办公室都没到,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还以为是谁大清早给她打电话,结果一看,是那个有事才会想起她存在的人。
被调侃了,贺缘溪失笑,“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的?”
“呵,十几年了,我不找你,你就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的人,你说我怎么知道你有事找我的?傻子都想得到好吧。”
徐林枝不禁翻了个白眼,她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和贺缘溪维持着这样断断续续的友谊到现在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知己?
“有事就快说啊,再不说我就要上班了。”
对面催促的声音传来,贺缘溪捏着手里的杯子把脑子里想问的问题先过了一遍,再开口。
“枝枝,那个玉佛如果沾水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作用吗?”
徐林枝闻言开电脑的手一顿,质问道:“玉佛沾水了?”
“嗯。”贺缘溪如实回答着,“昨晚莹莹换衣服的时候好像把玉佛丢进了脏衣服里,然后我把衣服拿去洗的时候也没多想就直接丢进了洗衣机,后来找不到才发现玉佛已经在洗衣机里泡着了。”
贺缘溪的解释,很简单,徐林枝坐在椅子上,瞧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思考了一番,“那倒也没什么事,只要玉佛没受损就行。”
受损,贺缘溪轻声低喃,“那要是受损了呢?”
闻言,徐林枝眉心向下,“你的意思是,玉佛不仅沾水,还受损了?”
对面忽然紧张起来的语气,让贺缘溪心脏不禁跟着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嗯,就年前,莹莹说玉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头裂到了尾,但是玉佛又没碎,只是多了条裂痕。”
贺缘溪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这是有什么坏事的征兆吗?”
询问的话音落下,电话里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徐林枝捏着手机,眉心皱的能夹死几只蚊子。
当年,她给任夏求的那个玉佛,也是不知道怎么就裂了个小口子,还只是裂了头顶那一小块,结果没过多久,任夏就突发了家族遗传病。
然后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一天天的变成植物人而无能为力,哪怕她有很多很多的钱也只能做个旁观者。
而现在,贺缘溪告诉她,许流萤的那个玉佛,从头裂到了尾,直接贯穿了整个玉佛。她都不敢想,要真是真的,那许流萤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徐林枝眼眸晦暗,这不是她迷信,而是那些发生在任夏和她身上的事,都被老和尚给完全说中了。
关键是,她们当初有想规避的,可是,绕开了这次,下一次又会在其他地方打的人措手不及。
总以为提前一步知道了结果就能轻松躲开,结果躲来躲去,终究还是败下了阵来。
久久得不到回应,贺缘溪的心直接被吊了起来,反复鞭打。
“枝枝,你说话啊,难道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贺缘溪焦躁的声音传入耳内,徐林枝悄悄然回了神,犹豫再三后,选择了闭嘴。
“没事,没什么大事的,只要玉佛没碎就行,下次记得别沾水就行,实在不放心,以后多注意注意就是。”
各人因果各人担,造化弄人也好,福祸相依也罢,旁人,插不了手,也不能插手。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贺缘溪总感觉徐林枝的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林枝没反驳,只是提醒道:“以后你们俩多注意一下就是,如果发现玉佛碎了,直接去寺庙找老和尚,总之,两个字,留意。”
至于留意什么,徐林枝自己也不知道,那因果千千万,投射反应出来的事件自然也就不一样,天灾人祸,总占那么一样。
贺缘溪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多少,她最怕的就是许流萤的安危。
沉默半晌,贺缘溪呐呐道:“枝枝,你别骗我。”
徐林枝眼皮垂下,她不想,可她也不确定这些事情之间是否有存在的因果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贺缘溪心中更加笃定了徐林枝在骗她。正欲央求徐林枝告知所知的一切,耳边的沉默被打破。
“要不,你去找个算命给她算算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徐林枝小声的提着建议,她还是做不到完全不插手。
听见徐林枝说算命的,贺缘溪脑子里猛的想起了前段时间刘奶奶对她和许流萤的叮嘱。
忙不迭的把前段时间在刘奶奶家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徐林枝。
徐林枝听完心中倒也没多大的波澜,轻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听那个奶奶的,有个法子总比没有的好。”
“嗯,我明白。”贺缘溪手指摩挲着杯壁,平坦光滑,“实在不行我过几天再去趟寺庙问问那个老和尚,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别去了。”徐林枝一刻没犹豫的制止出声,“你找不到那个老和尚的,那个老和尚只有在有玉佛碎掉的时候他才能让人找到,其余时间,那就是空无一人的寺庙。”
贺缘溪听的一头雾水,有那么神奇吗?还一定要到特定的事件才能找着人。
刚想反驳徐林枝怕不是假的,对面的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快一步开了口。
“别觉得奇怪,就是这么玄乎,我早就替你试过了,你去了也只能是白跑一趟,倒不如安安心心的过好当下。”
徐林枝靠在椅背上,没什么表情,“好了,不说了,我要开始忙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能帮忙的,我尽量帮。”
电话挂断,贺缘溪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和惊呼。
沙发上的贺缘溪反应了几秒,手一松,手里的水杯重重砸在地板上,水花四溅。
唰的一下,一道人影飞快的跑出了客厅。
遭了,是许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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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波危险进度,60%
之前埋的关于玉佛的雷开始点引线了,和第一波危险一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