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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医馆大夫给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酒,嘱咐几句老生常谈的话便再无其他,费谨和昭我又绕回之前李兔爰说的酒肆。
酒肆雅阁之中,几人已经点好菜,宁清南坐在窗边,托腮侧首看着窗外景致,听到二人脚步声也只是转过头来微微点了点,算是打招呼。李兔爰和墨栎正在喝酒,李兔爰一只胳膊搭在墨栎背上,两颊微红,摇晃道:“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不要总是和我作对,咱们在这里是什么,是患难兄弟,你说你老和我吵什么吵,难道和我多吵两句,你就能真的成为盖世英雄了?”
墨栎蹙眉,也是微醺,摇头晃脑举杯高呼:“谁想做盖世英雄,谁爱做谁做去!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回家!”
李兔爰一杯子砸在桌上:“对!平平安安回家,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呢!”
费谨走过去落座,宁清南道:“这两人等不及,先喝了两杯,不用管他们。”
闻言,费谨也就开动起来,昭我时不时热心地夹一些菜过来,费谨见他碗中却还只有白米饭,不由道:“你自己也多吃些。”
昭我仍夹块肉到他已经满满当当的碗里:“我已经饱了,少爷瘦,要多吃。”
费谨:“……”
这时李兔爰突然凑过来,惊讶道:“小费,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你们刚才遇到什么事了,你脚怎么扭的?”
费谨想了想,还是把储秀秀曾经的所作所为和溪水村遇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兔爰义愤填膺:“这人手段这么凶残,简直就是个变态杀人狂嘛。你说那孩子还救了他,怕不是疯了?还是说,是被这个变态杀人狂胁迫了?”
墨栎喝了口酒,不在意道:“什么胁迫,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小费说的,以前不过是个被人抓来抓去的奴隶,后来却成了一方堂主的身前红人,难免会飘。说不定真是和那个储秀秀理念相合,同流合污罢了。”
李兔爰:“可小费不是说那个储秀秀已经成为魔宗叛徒了吗,他要是真想同流合污,何不干脆留在魔宗?”
墨栎想了想,不知怎么回答,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宁清南开口道:“既然个中情况你我不知,还是不要随意猜测为好。”
费谨也道:“说得对,我们还是先不讨论此事了,吃饭吧。”又一顿,想到什么,抬头看宁清南一眼,却见她神色淡然,小口小口吃着菜,和往日并无二样,费谨低头继续吃东西。
酒足饭饱,几人都瘫在椅子上揉肚子,只有昭我,仿佛伺候费谨吃完了才得空吃上两口,正捧着小碗默默喝着汤。
李兔爰嘀咕:“太热了,我去把窗户打开。”他起身推开窗户,折回来瞧了眼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饭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墨栎却还没有玩尽兴的模样,摊在椅子上,手搭在腹上,摇头:“天儿还早着呢,回去干嘛,又修炼吗?无聊死了,我不回去,我要打牌!”
李兔爰道:“这里哪儿有牌给你打,走了走了。”
他说着去拉墨栎,然而这人就像是粘在了椅子上,怎么也不起来,看得出的确是有些醉了。费谨擦擦嘴,默默打开自己的乾坤袋,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摸出一个黑黑的盒子。
李兔爰好奇心最重,当即凑过来:“这是什么?”也不等费谨回答,他已经伸手打开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发出一声惊呼:“艹!你哪儿来的这个东西?!”
那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套国粹,费谨解释:“之前帮了一个来自蜀地之人,这是他送给我的。”其实就是他之前在清江之时做支线任务,有个任务的NPC来自蜀地,任务结束的时候这套麻将也就成了奖励道具送给他。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只能算是娱乐工具。
李兔爰:“可以啊你小子……来来来,桌子收收,整上整上。”说着,又想到一向冷漠,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社交生活的宁清南,转向她:“对了,你会不会……”
只见他右手方,宁清南已经坐得笔直,相比之前百无聊赖的神色,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聚精会神严阵以待。
李兔爰小声对费谨耳语:“你觉不觉得,她现在的眼睛里好像有两束金光快要冒出来了?”
费谨点头:“仿佛已经迫不及待。”
既然是四人游戏,现在就多了一个人,昭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坐到费谨身边,然而挨着费谨的是墨栎,见昭我坐的位置离自己有些近,便警惕道:“你别让你这小家奴偷看我的牌啊。”
费谨不乐意听这种话,呵呵笑了一声,道:“昭我没打过,就算看了牌也不认识,你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转头对昭我说:“你先看我打,多看几遍就回了,一会儿你也可以来试试。”
昭我听话的点点头。费谨看他一眼,觉得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昭我,这才放心转过头去投入牌局。
很快,牌桌上的形势就变得古怪起来。五局过后,洗牌之时,费谨墨栎和李兔爰一边机械洗牌,一边不约而同盯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宁清南。
李兔爰到:“咱不会是遇上雀神了吧?清南,你哪儿来这么好的运气,回回都是你赢?”
费谨也很纳闷,其实他的牌技非常烂,但是胜在运气好,以往偶尔摸上两回,十把里能赢七八把,可没想到今天遇到宁清南,竟然把把都输,让她一个人一家独大。
墨栎也道:“看不出来你原来打牌这么厉害。”
宁清南:“偶尔玩玩。”
李兔爰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活动了,毕竟我实在想象不出来谁会和你这种人坐一桌儿打牌。”
宁清南淡淡道:“有手游。”
李兔爰讪讪:“你还真是一点社交都没有……”
费谨转头,看到昭我正盯着一张花色看,神色若有所思,也怕他坐着无聊,便道:“昭我,你看懂了,要不要试试?”
昭我目光移向他,眨了眨眼:“可以吗?”
费谨笑着起身让座:“当然可以。”昭我便坐到他的位置。
他原本以为,昭我说的试试,只是刚刚摸清楚规则的程度,然而在让座二十分钟之后,费谨知道他错了。
不仅是他,整个牌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率先打破这种沉默的是李兔爰,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昭我不可思议道:“你俩一定在出老千!”
宁清南:“我没有。”
昭我神色平静:“我没有。”
李兔爰不服气:“宁清南也就算了,你才刚学,怎么可能就把把都赢?当我们智障呢?一定是你俩串通好了!”
墨栎捏着一张牌转动,牌身击打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一眼不错地盯着昭我,问:“你真的以前从来没有玩过牌?”
昭我摇摇头,反而有些不解道:“这很难吗?我应该学不会才对?”
李兔爰手中的牌一顿,半晌,他看向费谨:“你这小家奴当真的不简单!”
费谨也忍不住笑起来,他知道昭我聪明,没想到在这方面也学得这般迅速,忽听墨栎又闹起来,转头一看,他正把桌上的牌一推,气鼓鼓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今天运气不行,玩儿个屁啊!我要喝酒,让小二再送两坛酒上来。”
费谨正想说天色已晚,宁清南却似已经看出他的想法,道:“柏海公说船已经修得差不多,今日恐怕是咱们最后一次来海陵了,让他们喝喝无妨。”
费谨一愣,只得坐下来,脑子里却想着宁清南话中之意。他们这一路是一直往前,地图会不断变换,若是真的能顺利通关,那他们到达终点打到boss后便会离开,这些曾经走过的地方也很难再回来了。这么想起来,费谨顿时觉得有些感伤,再看疯疯癫癫嚷着喝酒的墨栎,终究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酒便送来,李兔爰给每个人都斟满一杯,就在费谨拿起面前的杯子准备喝时,却听他道:“别忙着喝,只是这么喝多无聊啊,咱们玩儿点什么吧。”
墨栎道:“你想划拳?”
李兔爰翻个白眼:“那有什么可玩的,粗糙,鲁莽!玩点儿文静的,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不过众人此刻心情都不错,连宁清南也没有表示拒绝。不说话就是同意,李兔爰嘿嘿一笑,捡出几颗牌堆到面前,洗了洗,道:“这里没卡牌给咱们抽,我看看……干脆就在这堆牌里摸,谁摸到万字牌,谁就输了。”
几人一致同意。昭我一个人坐在旁边,一双眼睛只盯着费谨看,李兔爰见状把他也拉过来:“你也别想逃,这酒今天你们都得给我喝光!”
昭我被按坐在费谨身边,有些无奈。向费谨求助:“少爷……”
费谨手里已经端着李兔爰塞过来的酒,比昭我更加无奈,摊手:“我也没有办法。”
昭我道;“可我不会。”
费谨道:“着可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只是满足一下大家恶作剧的心情而已,你玩一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游戏开始,费谨今天果然运气不好,第一把就抽到了万字牌。他看着手中的牌,无奈笑道:“我选大冒险!”
李兔爰眼睛一转:“让我想想让你做什么……”
墨栎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忽然噗嗤一笑:“我知道让他做什么,他和某人不是CP吗?要不,就让咱们‘司徒公子’和他CP亲热亲热好了。”
他这话刚一出口,旁边昭我的脸色便变了,几乎是瞬间阴沉下来,转头看向费谨。
司徒叔襄的cp自然是李兔爰,李兔爰本就是最喜欢起哄的,也一点不觉得被亲一下有什么,故意摆出撒娇的姿态,瞪了墨栎一眼:“讨厌,就知道占人家便宜。”说罢便主动把脸凑到费谨旁边,食指点着脸颊:“死鬼,人家牺牲一点色相给你亲好了。”
费谨被他逗笑,一把将人推开,打趣道:“李姑娘自重,在下还是喝酒好了。”说着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李兔爰在一旁看得鼓掌。
直到此刻,一旁的昭我方才放松神情,嘴里喃喃:“cp……”他凑到费谨耳边:“少爷,什么是cp?”
李兔爰凑过来:“cp就是裁判的意思。”
墨栎:“别听他的,是淳朴的意思,夸你家少爷淳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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