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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金钗插云鬓娇声深怨郎薄情
樱宁寻着最大的屋舍走去,猜测李贺必定居于此。
果然不出所料,院落正中的主屋确实亮着灯火,有人影走动。
樱宁藏身于远处的树丛背后,想先观察一下,确认是否是李贺。
正在这时,一个丫鬟推门而出,这丫鬟身姿婀娜,容貌艳丽,纵然头上只带了一支简约的金叶珠钗,也难掩其天资绝色。
“唉,离开蜀地久了,都快忘了这蜀王府是出了名的美女如云,想必这里就是李贺的房舍了吧,”樱宁心里默默感叹。
果不其然,这丫鬟才走,就只见李贺推开窗户,站在窗前呼吸新鲜空气,闭目养神。
如今也只有樱宁才敢叫他小胖子了吧,李贺早已变样,一张脸如同他的父王一般线条分明,肤色白净,眉目间英气勃发,无愧于“京城新晋第一人”的称号。
樱宁正准备上前,就听见“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娇蛮声音响起:“浪蹄子,眼里越发没有主子了!”
“夫人,奴婢刚刚正忙着低头寻珠钗,并未看见夫人,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宽恕......”紧接着就是丫鬟呜呜地啼哭声。
“还不赶紧退一边去,夫人找小王爷有事,”另一个丫鬟不急不慢地声音响起。
樱宁赶紧退回来,躲回树丛后。
“为什么李贺进京还带着杨妍儿?”樱宁觉得不可思议,想起那天李贺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杨妍儿已不是障碍,可她为何又在此。
“表哥,表哥,”杨妍儿走进屋内,站在李贺身后柔声唤道,和她刚刚教训小丫鬟时跋扈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
李贺皱着眉头不置一词,显然他刚刚也听见了杨妍儿打骂丫鬟之事。
“表哥!”杨妍儿走向前,从后面抱住了李贺,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柔声说道:“表哥,为什么你最近待我都如此冷淡,还不如待一个镶儿......”
“表哥,我自小就仰慕你,好不容易和你在一处了,你怎么能忘记当日的海誓山盟,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院子里苦等......”
听到此处,李贺伸出手握着杨妍儿的手,安慰道:“这几日我也只是在外忙公务,并未有意冷落你,妍儿。”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都在外面见谁?”杨妍儿嗔怪着说道:“进了京,你就失魂落魄地还想着她。”
“你还想着她是不是?!一定是,你别以为我没有闻到你身上的脂粉味,”杨妍儿赌着气从后面把手抽了回去。
“妍儿,你进了京就疑神疑鬼地,你随意打骂丫鬟我都随你去了,别闹好吗?”李贺转过身去,伸手环住杨妍儿说道。
“表哥,贺岁之后,我们就回去好吗?姑姑还在王府等着我们呢,”杨妍儿把头靠在李贺胸膛上柔声说道。
“办完事就回去,”李贺同意道。
说罢,李贺低头看着娇俏的杨妍儿,一下子抱起她往里间走去。
樱宁立马转过头去,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响声。她忽然觉得她不懂李贺了,他还是那个小胖子吗?为什么他看可以信誓旦旦地一面扬言要娶她,给她送定情的金簪,又可以转过身就与杨妍儿行夫妻之实。
樱宁紧紧攥着金簪,觉得手里尽是嘲讽。
——
次日清晨,懒起梳妆的杨妍儿收到丫鬟寒霜递来的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杨妍儿奇怪地问道,她在京城并无熟识之人,为何会收到东西。
“小姐,这是院外的侍卫收到的,说是昨夜一个容貌俊俏的富贵公子送来的。奴婢想着小姐与小王爷已歇下,就未送进来。”寒霜一脸好奇,不急不慢地说道,她显然认为这是件好东西。
果不其然,杨妍儿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支金光闪闪,异常华美的芙蓉花金簪。可是除去金簪,再无一纸半文。
——
期待已久的贺岁大典如期在皇宫召开。
华灯初上,上至王爷侯爷,下至文武百官,都携带家眷进宫朝贺。
皇宫外的十里长宁街更是装扮华丽,挂满了各色花灯,供百姓游玩赏乐,有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之意。
像樱宁这样没有品阶的世家小姐,也不在进宫朝拜之列,却能在老爹进宫朝贺之际,在长宁街自由自在地赏玩逛吃,也是乐事一件。
“小姐,这个好吃!”雪梨手已痊愈,正双手拿着食物吃得津津有味。
“雪梨,你可别噎着,吃得这么尽兴,待会儿麻师傅知道了,要伤心的!外面卖的居然比他做的好吃,他可要气得吹胡子了,”樱宁自己也满手拿着吃的。
“小姐,我们去桥边看看吧,那里有人在放船灯,”雪梨踮着脚,看着前面的拱桥说道。
“不去,不去,我可没有愿许,那是小女儿才做的事情,”樱宁一看,河边全是些女孩在在放灯许愿。
“小姐,您现在正是许愿的年纪,难道要等以后成婚出嫁后再许愿吗?”雪梨几句话就把樱宁说到了河边。
“这位姑娘,买船灯吗?三文钱一只,笔墨都是现成的。”
雪梨付了钱,买了两只。樱宁提笔,思索片刻,在纸条上写下了心愿。
“小姐,我们到人少的地方去放吧,”雪梨也写好了纸条,拉着樱宁往河湾走去。
河湾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放灯。雪梨把纸条小心叠好,放在手心处悄声许愿,接着就把船灯轻轻放在了河里。
樱宁也学样,把纸条放在手心上,闭眼虔诚祝祷,随后把纸条叠好放进船灯。船灯亮着烛火,载着樱宁的心愿,晃晃悠悠地顺流而下。
樱宁这才觉着放船灯的乐趣,原来就是这心愿随水飘走的期待。
可是樱宁的期待还未走远,就被人顺手捞了起来。
“我倒是要看看,勾引别人夫君的贱货要许什么愿!”杨妍儿抬手从丫鬟手中接过樱宁的许愿纸条。
“你们!”雪梨气急,想上前去夺回纸条。
怎料杨妍儿的丫鬟寒霜一下子挡在了前面,堵住了雪梨。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杨妍儿早已展开纸条,阴阳怪气地读道。
“贱人,你也配!”杨妍儿怒气冲冲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河里,抬起手就准备给樱宁一个耳光。
怎料樱宁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杨妍儿的手腕,厉声说道:“杨妍儿,你有病吧!平白无故怎么乱咬人!”
“就是啊!你怎么张口就污我们小姐名声,亏你是大家出来的小姐!”雪梨也不甘示弱,在一旁跳脚回嘴道。
杨妍儿挣脱手腕,反手就给了雪梨一个耳光:“贱货的丫鬟也是贱坯!主子说话,轮到你在那里跳脚插嘴!果然都是下贱的坯子,怪不得专干勾引别人夫君的勾当!”
雪梨哭着捂着脸蛋站在那里,饶是她平日里嘴皮子厉害,也不敌如此劲敌。
“杨妍儿,我们和你无冤无仇......”樱宁一把拉过雪梨,护在身后,话还未说完,杨妍儿就朝樱宁脸上扔来一根焉红色的丝帕。
“你还敢抵赖,丝帕都塞进我表哥的怀里了!贱人!”
“这不是我的!”樱宁低头看着丝帕委屈地说道。
“不是你的,这又是谁的?!”杨妍儿扬起手中地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根金簪:“这难道不是你的?!”
杨妍儿拿起金簪,从头到脚打量樱宁说道:“什么富贵公子,除了你还有谁喜欢装神弄鬼男扮女装!你送金簪来是什么意思?是想示威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一支金簪离开表哥吗?你以为你把我夫君已经拿捏在手心了吗?”
“做梦!”杨妍儿抬手就把金簪扔进了河里。
“许樱宁,你睁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芙蓉金簪!”杨妍儿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金光闪闪的芙蓉金簪:“这才是我夫君亲手戴在我头上的。”
“你不会以为你是他的唯一吧?这金钗赠我在先,你......”杨妍儿看着樱宁冷笑道,似乎在可怜樱宁:“你算做什么?买东西时候的添头吗?”
“你......”雪梨气得哭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围观的路人越聚越多,人们开始对樱宁指指点点。
“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小姐也去做些这种下作的勾当,啧啧啧。”
“你看她们几人的穿戴,富贵人家的争风吃醋罢了。”
“看这样子,像是正室在教训外室小妾,不知是哪位大人,有如此艳福啊!”
“天哪,这正室也太厉害了点,把这小妾骂得说不出话来。”
“小妾理亏呗,你没有听说过这妾通买卖吗?惹急了这正室立马就可以变卖了这小妾。”
“多少两银子可卖?我出双倍!”
“我出三倍!”
“十倍!这位夫人,你这小妾多少两银子可卖?我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土财主摸摸圆圆的肚子,剔着牙齿对杨妍儿说道。
杨妍儿见众人把她当成正室,把樱宁当成妾室,顿觉得意非凡,更觉天理王法都在自己这边一般。
看了这大腹土财主一眼,继而说道:“贱坯一文不值!”
“夫人,我看你是不敢发卖这小妾吧?怕你夫君责怪你?”这土财主讥笑着对其他路人说道:“要是我,谁敢把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妾发卖了,我不得找她拼命啊,哈哈哈。”
“听大哥一句劝,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做正室的得让着这些妾,免得你夫君生你的气,治你个善妒之罪,休弃了你......”这土财主还想继续灌输他的为妻之道,就被杨妍儿的丫鬟寒霜一个耳光扇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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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寒霜和杨妍儿这爆棚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