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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你这是骚扰
安娜把剩下的巧克力递给江寒岭,看他下巴紧贴图冬侧脸圈着,再把巧克力掰碎一点一点放进图冬嘴里含着。
“他早上不吃东西容易低血糖,下次碰上可以给他补充点糖分。”男人履行医生的科普职责,安娜目不转睛,咬碎口中最后的巧克力,应了一声。
巧克力在口中融化,眼前像叠了颗粒材质的画面缓慢转清晰,耳鸣减弱,图冬太阳穴胀痛,睁眼也是徒劳,他皱眉闭目。
“你跟他什么关系?”
图冬模糊听见安娜在说话。
“医患。”
“你最好是。”安娜冷哼。
“其实还有同事关系。”
“……”
耳边嗡鸣随着人声一同消失。
“唔……”图冬意识逐渐回归,身体悬着好似在云端,他脚底微凉,下意识缩回脚,却察觉鞋子不知所踪!
“!!”图冬仰头,鼻尖擦过抱着他的男人下颌,苦涩的消毒水气味涌入鼻腔,他很快认出对方,“江医生……”
“嗯。”江寒岭脚步未停,没给他推拒的机会,就这样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图冬的视线落在了办公室的电子门上,昨晚刚见过的门框被贴了一张“待维修”的字条,图冬心道这玩意确实该修一下。
“安娜呢?”图冬被江寒岭轻柔地放置在办公椅上,双脚悬空,触碰不到地面,图冬心里默默吐槽这椅子调这么高做什么,“还有我的鞋子……”
“安娜小姐去探望安格斯大校。”江寒岭把图冬的皮鞋放在桌底,然后从最底下抽屉拿出双一次性拖鞋放在他脚下,“脚崴了就不要……”
“你闭嘴。”图冬眼见秘密要被揭穿,板着脸让他闭嘴。
不料,江寒岭还真的听话地闭上了嘴,他没再说话。只见他单膝跪下,一手轻握图冬的脚跟,黑袜褪下,露出一截紫红色的可怖脚踝。
对方手心的热度熨帖脚跟,让图冬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他羞恼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被江寒岭紧紧地握住。
对上江寒岭那双深邃的眼眸,图冬耳尖不自觉地染上绯红,“江医生,你怎么不带手套。”
江医生把握着脚踝,左右检查以确认伤势,正准备喷药,闻言抬眸静静看他,图冬轻咳一声,别过脸说道:“不卫生。”
江医生看着图冬侧脸,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江医生是故意还是故意的,慢条斯理地剥下图冬的手套给自己戴上。
手套内余温包裹着比原主要宽大的手,手套很好地发挥了它的产品特质,被指尖撑得笔挺,它被放在图冬眼前晃晃,像是在说“这样行了吧”?
这下好了,手脚都被碰了一遍,还失去一副新手套。
图冬忍住手腕处肌肤相触的颤栗,感觉脸蛋都在发烫,后背也渗出了一层薄汗,让他周身的气温都上升了几度。
图冬的反应丝毫没有影响江医生用棉签给他擦药,用绷带缠绕固定,重新穿好袜子,最后还套上了拖鞋。
处理完一切后,江寒岭起身,抽出一张草稿纸用钢笔在上面写字,图冬不明所以,探头一看。
字迹工整锋利,上面写道——我可以说话了吗?
“……”净会装乖,图冬瞥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钢笔,边写下“批准”二字,边埋怨道:“你要是以前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你可能有点发热。”江寒岭顾左右而言他,“我需要确认一下。”伸手又要触碰他的额头,被图冬躲开。
“你不会想用摸过我脚的手又摸我额头吧。”他倒也没这么嫌弃自己,只是不想再被江寒岭碰到,他怀疑自己体温上升都是被对方碰出来的。
江寒岭轻叹,果断摘下眼镜,双手撑着椅子扶手,俯身将额头贴向图冬的额头。
那双平日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长而直的眼睫,沉如深渊的瞳孔,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图冬面前。
没了眼镜的江寒岭,更符合这一世图冬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五官更为成熟,加上远比过去更结实挺拔的身姿,像一张能令人深陷的蛛网,充满侵略性。
他以前有这么吓人吗……?
江寒岭凑过来的一瞬间,被深海捕猎者盯上的恐惧突兀地冲刺到他的心头,图冬心如擂鼓,下意识往后退,却被椅背拦下。
他唇舌打结,“你……”
然而江医生还有更过分的,他将手伸进图冬的外衣,手掌隔着衬衫抚摸图冬脊背,被触碰的地方窜过触电般的麻,图冬忍受不住地挺身要挣脱江寒岭的掌控,手无力地抵住江寒岭的手臂。
“别躲。”图冬浑然不知自己朝前躲避只会与江寒岭的身躯贴得更近,江寒岭出言阻止,反而引得对方越发投怀送抱。
江寒岭深深吐息,收回手,他垂眸盯着图冬,后者因为躲避他而紧贴在他的怀里。
他能感受到图冬身体的颤抖,以及那异常升高的体温,江医生声音低沉:“发抖,虚汗,体温较高,你发烧了。”
从被要捕食的恐惧中回神的图冬,恼羞成怒控诉:“难道这些不都是你导致的吗?”
以前就喜欢用手指玩弄他的触须和伞盖,把他逼到水缸角落里玩弄,等同事进来后又假装无事发生在喂他吃虾米。
“江医生,”图冬新仇旧恨算一块,一字一顿,“你这是骚扰。”
“我只是在履行职责。”江医生坦然展示自己的工牌,得到一个戒备的眼神。
“而且我戴手套了。”江寒岭竭力抑制住嘴角的笑意,给图冬放了件干净衬衫和毛毯,“你自己换上,别等会受凉感冒。”
“我在这里换?”图冬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我去给你开药和拿早餐。”江寒岭深知他再待下去,图冬就要真的生气了,于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离开。
徒留图冬原地咬牙切齿。
这家伙……真的变了好多。
图冬环顾四周,办公室里没有监控,重要或不重要的文件资料都整齐排列,柜子的锁芯甚至还插着钥匙。
江寒岭一如既往不对他设防,让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如果他现在想溜走也非常简单。
但他其实……并不想真的离开。
图冬抱着衬衫,深深地嗅了嗅上面残留的味道。
没有苦涩的消毒水味,是相对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气息,仿佛能够透过衣料,传递到他的心底。
在与这个让他牵挂的人类重逢之前,他曾无数次想象过对方的命运,或幸福,或悲伤,如今确认他没有默默死在某个角落,还来到相对安全的内城医院上班,图冬倍感欣慰。
被汗水浸湿的衬衫贴在身上,的确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图冬没有委屈自己,他迅速换好干净衣服,并披上毛毯。
衣服毛毯都沾有自己喜欢的味道,这使得他窝在办公椅中时,感到格外的惬意和安心。
为了平复心情,图冬开始在桌上叠衣服。
纤长手指把西服外套的每个角落都压过,弹去灰尘,正当他全神贯注于手中的衣物时,也许是动作间触碰了桌上的物品,一支钢笔桌面上骨碌碌滚动。
在钢笔即将掉出桌子边缘的瞬间,图冬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钢笔稳稳地躺在他的掌心,然而,钢笔笔身上早就有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他怕再度添上裂缝,将钢笔小心地放进笔筒,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隐藏在笔筒和书籍之间的纸团。
江寒岭这么严谨的人,怎么会允许纸团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
图冬鬼使神差把纸团展开。
皱巴巴的横线纸上,一团晕开的墨水尤其显眼,而墨水块的左边还画着一只小耳朵兔子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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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图图:穿鞋一米八怎么不算一米八?
安娜:总感觉这人看冬冬的眼神不清白
江医生:)
当然,实际上什么都没干……